台大學生解放乳頭面對真實的身體

記者/潘儒峰劉威麟王映筑報導

Free the nipple 的議題自四月初在台灣發酵後，一直不乏有參與者跟進。起初只是倡導身體自主權的一場行動，但後來卻產生了許多汙名與錯誤標籤。現正就讀台大法研所的羽成(化名)，和她的男朋友政綱兩人以情侶的身分一起響應。

起初，讓羽成參與的動念，其實是跨性別者吳馨恩。Free the nipple被認為是一個基於女性身體自主權的抗爭運動，羽成不禁反思：「那跨性別者呢？其他身分的人呢？」基於這樣的理念，她和男友商議，希望能一起參加活動。而男友政綱在看完吳馨恩的相簿後有些猶豫，經過和羽成反覆的討論後才答應參與。

兩人一起拍攝後，羽成將照片貼在臉書及噗浪兩個地方；她的臉書也因而被大量檢舉，反觀噗浪安然無恙。然而臉書上的照片雖然屢因檢舉下架，卻因超高的傳閱率讓十多位朋友跟進響應，影響力可見一斑。

具法律背景的羽成指出：「法規就像是一面鏡子，映出一個民族的價值觀，執行符合該社會對完美生活的期待，例如：”蕩婦遊行這樣的活動在表達，我要穿什麼是我的自由，不該被議論；卻可能被控訴公然猥褻、散播猥褻物等罪名。」她眉頭忽然一皺，緩緩說道：「但是”女生的身體是猥褻的”這回事，為什麼會在法律裡？」

政綱表示：「從歷史及民族觀點來看，”女人是男人的財產”似乎是女性自主權受限的根源，但是女性一旦成為勞動力後，似乎反而能稍稍減緩此現象，例如裹小腳的女人雖然象徵是貴族之女，但只是家族利益工具的象徵；但反觀貧家中年紀較長的童養媳，權勢甚至會高於丈夫，是兩種較常見的極端概念。」

而除了羽成及政綱，台大校園也有許多同學響應此項活動，社會學系大三的劉桑祁同學預計6/3-6/12在社會社工系館舉辦伸體視覺映像展。問及活動理念，她表示：「我們習慣將身體與心靈當作兩種分離的存在，並且讓後者等同於我們的主體，也就是說，「我」通常指的是我的意志，而不是我的身體。」

劉同學說道：「這次展覽的參與者們（創作人和觀眾）可以在過程中跳脫傳統的關於身體的想像，讓他們不僅僅是透過性別、族群等傳統的角度來思考自己的身體，而是從各種可能的位置出發、探索。希望這場展覽將提供參與者們往後觀看自身身體的靈感，重新檢視自己的身體（包含那些身體被遺忘的部分）、重視身體感，並且喜愛自己的身體。」這不是一個單純的藝術展覽，而是一個打破社會框架下的視覺影像的實驗場域。體驗自己的身體最直接的感覺──所有人都應該與自己最親密的身體互動。

「解放乳頭」運動持續在社會及校園內發燒，帶動一波公眾對於兩性平權、女性身體污名化、媒體箝制言論表達等議題的討論，雖然每個人心中或許都有不同的答案，但這項運動無疑已讓這些議題浮上檯面，讓更多人開啟不一樣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