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女詩人—洪淑苓教授

(攝影/趙萱攝)

《風與玫瑰》
 「窗邊的玫瑰/對著過往的風/攤開右手掌/她說/我不要你迷戀我的微笑/我要你讀懂我的掌紋/那是我寫的
/風照例親吻她柔嫩的面頰/也破例閱讀她的掌紋/錯綜複雜/這是命運,不是詩/風用三秒鐘解讀了她的一
/風離開了/玫瑰凝視自己的左手/緊握的/一卷詩藏在裡面」

  顏艾琳如此評價詩人以《風與玫瑰》自況,顯現一種不怕誤讀、不被世潮接納的勇氣。」

 任教於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的洪淑苓老師,把生命奉獻給多重的身份,除了教授、學者、母親、女兒 、妻子的角色以外,她還是一位詩人,欲在匆促的生活中,以詩的敏銳,為人間預約一份平凡而寧靜的幸福。 

臺北的鄉下人
 說起兒時住家附近的鄉村景色,洪淑苓老師總是噙著一抹宜人的微笑,從田邊謙卑的稻穗談到下雨天
活力滿滿的青蛙,再談到三合院裡的各式傳統禮俗及民間信仰,這樣的環境給予她純樸的童年回憶,也
啟發洪老師讀碩士時所撰寫的研究論文主題牛郎與織女。直到高中考進北一女,生活重心從和平東路
延伸到重慶南路,「當時每天坐公車上學,總像是鄉下人進城,通向新世界的感覺。」下午四點多下課
後,沿著重慶南路一直走到火車站,有條書店街,但那時因為零用錢不多,買不起書只好站在店家裡看
書,並藉由這個方式接觸到當時的現代文學、現代小說、現代詩、志文出版社翻譯的世界名著,漸漸地
培養出文學素養和詩的眼光,而洪老師認為書店是一種文化風景,能對社會帶來正面的影響,不應該以
盈利取向。


記憶中的臺大
 以第一志願考上臺大中文系後,生活範圍又繞回羅斯福路和基隆路,學校裡匯聚來自臺灣南北和世界
各地的同學,僑生加上外籍生再加上本地生,導致當時的必修課上課人數常常超過一百人,下課後朋友
一起創作、互評作品、鼓勵彼此參加文學獎,是很快樂的一段時光,「大學時期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
友,一同玩社團或經歷很多事情,會成為一生最珍惜的回憶和可貴的資產。」而當時同屆的同學至今仍
有聯絡,其中不乏知名作家,如:蔡珠兒、許佑生、傅承得等。此外,猶如高中時期喜愛流連於書店街
,洪老師在大學時期也經常光顧臺大附近的兩家書店博士書店和香草山書屋,除了去採買文具和書籍
以外,也可以把自印的詩集或學校刊物放在那裡寄賣,這兩家書店可是當時許多臺大學生共有的回憶。

 到了大四,由於在系上成績不錯,再加上也想一探中文系博大精深的學問,最終便決定繼續攻讀碩士
班,如今回想起那時考取研究所的準備過程,洪老師表示,可以專心並沈靜的整理大學四年所學,是一
段充實並滿載而歸的時光。考取研究所後,洪老師發現可以弄清楚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正是學術研究的
有趣之處,而中文所的教學除了古文、思想、古典文學以外,尚有傳統文化禮俗的課程,這也結合到老
師的童年經歷,另外還受到指導教授曾永義老師的影響和鼓勵,因此藉由研究民俗信仰完成了碩士論文
,「無論是寫作或是學術研究,可以跟自己的生命經歷產生共鳴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創作從「心」出發
 完成博士論文後,學術研究告了一個段落,終於有時間開始整理閒暇時完成的創作,因而出版了第一
本詩集,證明了即使選擇走上學術這條路,創作還是有機會存在生活中,再加上教授「現代詩」這門課
程,備課時需要閱讀大量的資料、分析不同風格的作家的作品,會對自己的創作有所啟發與刺激,所以
洪淑苓老師從未中斷過創作,往後也出版了多部詩集、童詩集和散文集。老師自認與詩和散文的性格較
符合,沒辦法像小說創作那樣的誇張化、戲劇化,在生命現場有許多稍縱即逝的靈感和剎那間捕捉到的
美感,面對事情的看法也多帶有感情,以美的眼光去沈思,這樣的溫柔敦厚恰恰與詩和散文相映,另外
,洪老師又試著以孩子真率的眼光去看待世界,舉凡教室裡的黑板、孩童的英雄卡通人物、懷舊的彈
珠汽水都成了詩人筆下的素材,帶領讀者找回童心和想像力。


文學心靈的展現
 洪老師時常在課堂正式開始前和同學分享生活中的詩情畫意,期望藉此教導學生在專業知識外,找到
自己另一個心靈世界,並以感動跟美的心來接觸日復一日的外在世界,如此便不會覺得萬物都索然無味
,反而是每一次的接觸都能有新鮮的感受,讓美保有它原來的樸實和生命的感動。這就是一種文學心靈
的展現,在繁忙的現實生活之餘,保持活潑有趣的內心,來面對生活的僵固和不順,生命會別有一番滋
味。

 「我們都在世界的裂縫中尋覓,尋覓親情,尋覓理想,尋覓愛。洪淑苓的詩給了我們情愛的溫潤。」
作家蕭蕭為洪淑苓老師的詩集《尋覓,在世界的裂縫》留下這樣的註解,洪老師以婉約卻質樸的語言為
自身生命留下痕跡,保留生活中的吉光片羽,忠實的貫徹著曾永義老師的人生觀「人間愉快」。
臺大學生報社. 技術提供:Blogger.